太阳做客斯台普斯中心的比赛结束后,湖人其他队员已经离开,科比一人坐在更衣室中,用冰水浸泡自己“略感疲乏”的双腿。
一帮记者刚刚结束了对科比的赛后访问。“复出后感觉如何?”“对于被限制出场时间有什么看法?”这类问题纷纷抛向科比。除了这些,科比还与记者谈笑风生地说起了这些天来自己的生活:“我想学葡萄牙语”,“英国喜剧最逗人”,“墨西哥肥皂剧《继母》”。
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全新的科比-布莱恩特。如今的科比已经36岁,第19个赛季的他仍然看上去状态不错,但退役的那天注定会比他设想中提前到来。与科比的那些年轻队友相比,科比与那些来访的媒体基本属于同龄人,他与媒体之间的“代沟(指对于同一生活话题的相熟程度)”似乎比队友浅的多。
科比不再忽视身体继续带伤奋战,或者说,他的取胜心也被接连的惨负侵蚀了一部分。他终于明白,与每天放在社交网络上被人拿来争吵的荣誉相比,生活本身要大的多。不久前,一位科比粉丝因与另一位球迷先是在推特上争辩关于科比的某些话题,随后前者不顾当时正值圣诞团圆之际,专门驱车35分钟去往加州特马库拉,与后者“科黑”进行了一场正襟危坐的“面对面口水战”。被问及网络上的“黑蜜之争”时,科比表示无所适从。
“哇,是吗。”科比说道,“曼巴军团还真是**的眼里不揉沙子,他们始终力挺自己的老大。(Mamba Army don't f--- around. They take after their captain。)”
近些天,作为“曼巴军团”中的一员着实不是件太容易的事。科比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带着他的队伍,给来犯之敌送上足量的火力回击。此前的三场比赛是科比生涯首次因为伤病之外的原因休战——湖人官方提供的伤病原因上写着“年龄问题”。
事实上,困扰科比的不仅是“年龄问题”,缺阵圣诞夜比赛时,科比坦言自己的膝盖与跟腱均有痛感,而背部与跖骨均有酸痛现象。听起来,这些话就像是一个老头坐在体检台上,听着医生向他一一公布身体各部位病症。
在周日的这场比赛中,科比出场32分钟,拿到10分8篮板7助攻。科比全场只出手了10次,上半场仅出手4次。科比明显变得的更耐心,更懂得循序渐进。也许你根本无法想起眼前的这条曼巴,何曾有过这样甘心屈居二线帮助队友的时刻。但事实上, 经过三场比赛的观察,他似乎真的领悟到些东西。
“我只是试着变得更加耐心。”科比说,“整场比赛,他们始终对我严防,显然,我应当更明智的发动进攻,与强行出手相比,或许我还有许多其他选择。”
对于湖人来说,眼前的这个科比显然能够为球队带来不少积极影响。
截至与太阳比赛之前的数据显示,科比本赛季93%的跳投是在对手的对抗下完成出手的,在中距离投篮受对抗率这一数据上,科比排在联盟第一。在本赛季111名末节中距离投篮受到对抗次数超过10次以上的球员中,科比仅能命中28%的受对抗投篮,排在这111人中的第86位。对于科比来说,命中这些受对抗的高难度投篮曾是他的拿手绝活,但如今“科比式强投”已经不再能解决问题。
“我当然仍旧可以强投。不过,听着老兄,但摆在我面前的防守如同地狱与洪水,我很可能无法投进这些球。”科比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会双人包夹或者三人包夹我,随他们去。当我在三个防守人上投篮,效果有限且队友们都在抱怨,于是,我尝试改变打法,让事情变简单。有些晚上我们会投的很好,但有些晚上则不会。”
“当防守层层聚集时,我的投篮确实会变得更艰难。我理应让比赛变简单,找到空位的队友,让他完成进攻。(坐在场下的日子),我从中学到了很多,我需要往这些方向努力。”
赛季开始前,不少人曾预言,如果斯科特胆敢在科比在场上战意正酣但显现出疲乏时将其换下,科比将与他直接翻脸。但如今看来,一切要好得多。科比与斯科特的关系称得上推心置腹,而作为一名球员型教练兼老大哥,斯科特确实懂得如何执行自己既定计划,并让科比服从决定。
斯科特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也是科比的菜鸟赛季,当年的斯科特担任着科比的菜鸟导师,如今的斯科特同样理解生涯渐入尾声时,一切究竟是何种感觉。
"没什么是无法商量的,我和教练进行了一次坦白而诚恳的交流。我暗中保持着对他的信任,多年来,他教会了我不少东西,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我相信他的判断。正因为我如此信任他,我才会开诚布公的与他谈心,这使得一切都变得如此轻松。"
斯科特也曾经坐在队友散去的更衣室独自冰敷双腿,与记者谈论篮球之外的任何话题,他理解科比正在经历的一切内心变局。与此同时,斯科特正尝试帮助科比在生涯正式告终之日来临前,挤出一些最后的光芒时刻。
“身体会逼迫你的内心改变,它会不时向你传达某些信号。”斯科特说,“我们都知道,科比是这联盟中最为聪慧的球员之一,如今,他开始倾听自己身体的声音。他信任我,并明智的接受了我‘咱们这场歇了吧’的建议,随着生涯推进,你必须更理智。我想,这对于我们意义重大。”
(原作者系ESPN洛城站阿里什-马卡奇 尘骸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