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从伤病后回归的前11场比赛堪称完美无瑕,他在勇猛与鲁莽之间把握着奇妙的平衡点。从他生涯伊始至今,无所保留的侵略性与无政府主义般的失控一直并存于这个来自加州的暴力小子身上。
但在威少复出的第12场比赛,雷霆惜败于鹈鹕的最后五分钟,威少体内的那个“混不吝小子”第一次完全侵蚀了他的身体。就像是有人走进了雷霆更衣室,擦掉了战术板上的全部战术,并写了一行字——“已经11场比赛没有‘发作’了”。
在比赛末节还剩3分58秒时,鹈鹕队抢到了领先优势。随后,我们的眼前发生了这样一场惨剧:雷霆的接下来六次投篮全部由威少包办(6投全失),威少还贡献失误一次,以及0次传球。事实上,末节还剩5分33秒时,雷吉-杰克逊与史蒂文-亚当斯完成了一次挡拆后的顺下上篮配合,雷霆得到97-91的领先。随后雷霆接下来的11次投篮有8次由完成,仅命中其中1球,并伴随着2次失误。更具体来说,最后11次投篮中,除了史蒂文-亚当斯那球以及威少的8次疯狂投篮外,剩余的两球全部来自球队内线的补篮。换言之,威少只给了队友1次机会。
“我要做的便是保持攻击模式,不断争取分数,创造进攻机会。”威少说道,“如果我投丢了,那就是投丢了。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会为任何事整夜惶恐,无法入眠。”
比赛中的最后一个回合几乎不需要什么预判——当然是威少来投。必须承认,在杜兰特因脚踝伤病缺阵后,这当然是雷霆的最佳选择。然而,当威少突入禁区却被朱尔-霍利迪完全封死突破路线时,他又退回了三分线外。站在弧顶,这也意味着威少当时还有不少其他选择余地,但他对对手与队友同样毫不留情,执意出手了那质量极差的三分球。
“这只是一场球而已,老兄。我不想回答这类关于‘我不传,然后输了’的问题,”威少带着愤怒与恨意回答记者们的提问,“我们取得8连胜时,没人质疑我该不该传球,那么现在我也同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威少显然不想听到那类问题,当然了, 他也配得上拒绝回答,但这些话题对于威少这么一名联盟中屈指可数的极端型球队来说,几乎称得上家常便饭。当威少发挥自己的全部天赋时,你甚至开始逼问自己——“究竟谁才是雷霆最好的球员?”但当他完全失控,不断出手那些“孤注一掷的个人主义投篮”时,事情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无所适从。那些访问者不怀好意的向他丢出那些老生常谈,而威少接近被记者逼疯。
这也是为何以威少在失利时对记者的态度评判他个人修养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没错,他在失利时容易情绪暴躁,呵斥记者,但人们都忘了他打出伟大表演的时候远超过那些糟糕时刻了么?当威少刚刚从“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氛中走出,所有记者都开始向他投以质疑,很难说究竟是威少态度恶劣还是记者们故意火上浇油。威少经常被人们刻画成一副拿球不放,无比自私的模样,但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威少内心竞争意识在记者们误解之下投射出的草率形象。对胜利的看法无比狭隘,并且相信自己远胜于相信队友,这便是人们对威少的刻板看法。
更重要的是,威少本场的比赛根本算不上差。35分钟出场时间内,他得到29分8助攻与5个篮板。回归后的12场比赛中,威少得分全部超过20,并且仅差一分便可以成为本赛季第一位完成连续4场30+的球员。上文所述的致命失误再次被提起,一切都缘于球队最终输了球。
“几年来,他关键时刻的执行能力一直在进步,而他将一直进步下去,”雷霆教练斯科特-布鲁克斯说道,“他确实会遇到一些艰难时刻,但他绝对有杀入篮下完成上篮,或者造成杀伤的能力。他无数次完成了那种进攻,他无数次完成了那种投篮,一直以来便是如此。整个晚上他的表现都值得夸赞。”
“确实,有几次进攻他没有传球,这正是我们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商榷的事情。”
这根本不是那种杜兰特原本该出手,而他没有传球的情况,这只是他注定会出手,但只是需要一点队友协助的情况。杜兰特再次因伤病缺阵,威少身上的担子确实太过沉重,只手赢得比赛并非如你所想那么简单。当比赛愈发焦灼之时,威少当然会持球在手——这是人所共知的战术。
“我们知道他不会传球的,”鹈鹕队后卫泰瑞克-埃文斯说道,“我们知道他会全力发动进攻,在那个回合,只要他拿球,我们就会全体向他扑去。”
威少的个性便是这样,绝不会因为外界的质疑而改变,而这正是使他成为如今这头恐怖野兽的原因——他希望球队能在他的竞争意识的影响下获得胜利。这也是他始终保持着如此愤怒状态的原因,是他成为这样一名“极端型球星”的原因。之前与湖人的比赛中,威少多次投出这种遭到质疑的球,但那时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11场的上佳表现无法掩盖他1场比赛中的糟糕时刻,这便是媒体所为。
在你拥有威少这样正负明显有如悖论的球员时,雷霆当然有赢下每个关键回合的资本。威少的勇敢之心会带球队走向胜利,同时也有可能摧毁比赛,球队要做的无非是祈祷威少在正确的时候表现出正常的自己,当然,最好给他一些帮助。
“现役最像科比之人”同样是这么一个美妙的悖论,你绝对应该祈盼他带球队走向伟大,即便他有时候难免搞砸一两场比赛。
(原作者系ESPN驻俄克拉荷马城记者罗伊斯-杨 尘骸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