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杜是联盟前五的教练。无论场上与场下,他拥有一切理应换取球员忠诚的特质,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在“残酷剥削”着这些球员。
赛季开始不久,伤病潮已然侵袭联盟。纳什基本退役、威少再度受伤、乔治-希尔与迈卡威尚未出战一场、卢比奥脚踝重伤……内线曾经是NBA伤病的高发人群,如今在每个回合之后祸福难料的轮到了那些控卫。
将视角放到北京时间11月9日公牛与凯尔特人这场比赛中:拉简-朗多因取出手部钢钉缺阵、马库斯-斯玛特脚踝骨挫伤休战、德里克-罗斯归期未定。两队都有着数名伤员。
在凯尔特人与公牛的比赛中,菲尔-普莱西与埃文-特纳填补控卫位置,公牛则由布鲁克斯与老队长辛里奇临危受命。“斯玛特感觉好多了,但他需要几周恢复状态。”凯尔特人教练史蒂文斯说:“也许这只是保守估计,有些时候脚踝上部扭伤会复杂的多。”
谈到罗斯的归期时,汤姆-锡伯杜说到:“他还没准备好再次出场,接下来我们会不断对他的伤情评估,以此做出决定。”
新赛季开始不到两周,伤病潮已经大范围袭来。记者向锡伯杜提问:“为了规避球员受伤的风险,是否应当让队中球员在常规赛得到更多轮休时间,以保证球队在季后赛的竞争力?”
锡伯杜赞扬记者提了个“好问题”,然后回答到:“直到20年后有足够的数据研究显示之后,我们才能够得出结论。现在我们还无从得知(减少出场时间或出场次数能够降低受伤风险)。然而,这里却有已证明的结论——我们必须准备好全力面对漫长且艰苦的赛季。当你观察那些历史上的冠军之旅时,你总能发现他们是以坚持来面对整个赛季的。”
锡伯杜向来以铁血、勤奋、严谨等标签示人。20年资深助教生涯之后升任主教练,随后迅速摘得最佳教练头衔,锡伯杜一切成功绝非偶然。曾经他是一名专精于防守的老派教练,但近些年,他打理进攻的功力也逐渐列于联盟顶级。上赛季,卡梅隆-安东尼在被缺兵少将的公牛击败后曾感言:“锡伯杜是名伟大的教练,他的进攻有一套。怎么说呢?他的体系让我想起了马刺与波波维奇或者其他什么。”锡伯杜无疑是联盟排名前五的教练之一。
锡伯杜治下的公牛已经数次在常规赛取得令人惊喜的成绩,但季后赛中,公牛始终难以取得巨大突破。2011年,公牛杀入东部决赛,彼时尚不成熟的公牛体系只能靠罗斯一人推动,最终遗憾败于詹姆斯手下。而这也成为了锡伯杜时代公牛的最佳战绩。
美国网站Grantland曾曝光一份秘密球探报告,其中包含了某几位球员对球队内幕的爆料。其中,一位爆料人的头衔为“2004-2014前公牛球员”,这位前公牛老臣写到:“当我被交易时,我沮丧透了。我爱我的队友,我爱锡伯教练,我爱为他打球的感觉,但我也庆幸自己不必再体验身体被抽干的滋味。当我们在场上向教练席表示‘我累了,需要休息会’时,锡伯给我们的答复总是‘抱歉,我的表坏了’。2011年-2013年,我连续两个赛季场均出场时间排在联盟第一。每当我请求休息时,教练总是假装没有看到我的暗示。我仍记得某年季后赛时,我遭遇脊椎穿刺这种病,锡伯杜走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你感觉糟透了,你今天只需要为我们贡献35-38分钟就够了,球队真的需要你。’我回答到:“教练,我已经烧到了102华氏度了!”于是,锡伯杜说到:‘好吧,30分钟成么?’”
显而易见,这名爆料的前公牛球星便是鲁尔-邓,无论2004-2014的效力时间还是“出场时间连续两年领跑联盟”均为发生在邓身上的事实。锡伯杜险些因为公牛交易邓与管理层闹翻,而离队后的邓也多次公开表示对公牛以及锡伯杜教练的怀念。二人并无不睦,邓的爆料基本属于吐露实情。
队中头牌罗斯曾直言:“我与锡伯有着相同的性格特质,无论场上场下,他都是我的导师。”锡伯杜对比赛的精诚,对胜利的执着,以及他的战术手册都吸引着球员们。然而当某种积极特质被某人推到极致之后,你很难保证那种特质仍然保持它的正面作用,比如科比的执着,霍华德的乐观。公牛队数年来季后赛无所成就,常规赛数度遭遇重大伤病,你很难将这些与锡伯杜特别的执教方式撇清关系。
2014-2015赛季,公牛队在夏季引援之后拥有了可能是锡伯杜时代最为深厚的阵容深度,能够进入常规轮换的有11人之多。欧洲重炮米罗蒂奇、新秀麦克德莫特伙同加索尔都是曾被各界分析员大书特书的重磅引援。近5场比赛,米罗蒂奇的出场时间从28分钟渐次降低到今天与凯尔特人的6分钟。麦克德莫特的出场也在20分钟以上与个位数之间徘徊,可以预见,当这位新人碰到新秀墙时,他将得到大把的时间学习到各种花式甩毛巾的技巧。
锡伯杜的信任是公牛球员们又爱又恨的东西,加索尔深知这一点。赛季开始前,加索尔就曾因为季前赛某场比赛最后争胜时段被换下,而公开抱怨锡伯杜对其“缺乏信任”。幸福来得太快,常规赛第二场诺阿因故缺阵,老加索尔顶上中锋后两场比赛分别出战36分钟与41分钟。善于利用媒体发声的西班牙人有些受宠若惊:“每场打30分钟左右就够了,够了。这个数字有些过了。”邓离队后,最受锡伯杜倚重的人是吉米-巴特勒。这位球风硬朗的摇摆人深得锡伯杜喜爱显然事出有因,吉米坚韧、强硬、不苟言笑、甚至肮脏,这些都太对锡伯杜的胃口。邓走后,吉米成为了下一个铁打的公牛侧翼,上赛季场均出场38.7分,接过了邓的枪。2014年1月15日,公牛加时胜魔术的比赛中,吉米拿到了个人第一个里程碑——出场60分20秒,创造了联盟历史上第八高的单场出场时间纪录。本赛季复出后,吉米的出场时间迅速飙升至39分钟。另外,你一定记得,罗斯在遭遇重大伤病之前,每场需要出场36分钟,掌控全队30%以上的球权,每场在包夹下出手18-19次。
马刺的成功模式已经被多方模仿,除了个别“球星至上”的球队之外,甚至连弱旅都开始尝试多人轮换,而季后赛球队则尽力为球队争取轮休机会。除了罗斯出场时间被严格限制,且伤停不断之外,公牛队基本坚持7人轮换。当然,现阶段赛季刚刚开始,锡伯杜教练的具体用人决策仍需观察。
2008年凯尔特人总冠军之旅,锡伯杜以里弗斯的第一助教身份摘得总冠军戒指。皮尔斯一直是锡伯杜眼中“最具竞争意识的家伙”。数年来,经过与詹姆斯、科比的缠斗,保罗-皮尔斯已证明了锡伯杜对自己的评价。皮尔斯将进入自己的38岁,他对胜负有着自己的体会:“来到华盛顿, 看着这帮年轻人们飞上飞下,暴扣不断,而我则在一边练着我的跳投。他们或许会嘲笑我,不过,你们知道,我当然还能扣。我只在它计分的情况下去做这件事。(I only do it , when it counts.)”
无止境的争胜心无疑是职业体育中指引人们向前的最佳灵药,但当一切并未计入比分时,锱铢必较便显得不合时宜。对于被众评论员视为冠军竞争者的公牛来说,常规赛的胜利基本属于皮尔斯口中的“非计分时段”。
世上有两种竞争者,一种懂得韬光养晦,另一种则选择夸父逐日。你说不清锡伯杜与波波维奇谁更好胜,但在实现争胜这一目的方面,一切已经不言自明。
(尘骸)